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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荣祥教授发明的烧伤湿性疗法在临床上的成功，引起了国内外烧伤专家与学者的重视。为使该疗法尽早引进美国市场，造福世界人民，美国全美烧伤受难者基金会特组团来华对该疗法进行临床学术考察学习，同时，就烧伤治疗问题，访华团与徐荣祥教授进行了学术探讨。为使读者能了解国际烧伤动态，增强中医治疗疾病的自豪感，我们特摘录双方学术交流的几个片段，以飨读者。

一、美国烧伤医学访华团与徐荣祥教授会谈纪要

美国烧伤访华团于1989年11月21日到达北京，11月22日上午在北京首都宾馆与徐荣祥教授进行了学术会谈。参加会谈的中方人员有：徐荣祥（北京光明中医烧伤创疡研究所所长）、文传(中国中医研究院烧伤创疡医疗中心主任）、赵俊祥（中国烧伤创疡南阳科技医疗中心主任）及其他一些烧伤医生。美方访华团成员有：哈里·盖纳（美国全美烧伤受难者基金会主席）、 安东尼·巴巴拉（医学教授，美国新泽西州烧伤中心主任，著名烧伤专家）、海伦·巴巴拉（美国新泽西州烧伤中心护士长，高级护师）、乔治·刘（美国海波克尔药物公司总经理）以下为双方会谈纪实：

徐荣祥：对你们不辞辛苦，横跨太平洋到我们这里来，我们非常感谢。

巴巴拉：旅程虽然很长，但我们认为这是值得的。

徐：很难说，只有等你们看了烧伤治疗真相之后，才能说此行是否真有价值。

徐：对你们的访问，我们国家卫生部很重视，为你们特地做了些安排，非常欢迎你们来华进行学术交流。

巴：对你们的日程安排我们感到非常满意。

徐：由于你们访问的时间太紧，我们没有多安排参观的医院，恐怕难使你们满意。

巴：能看到，我们就感到很高兴了。

徐：在北京有好几家医院使用我们的疗法，但我们只选择了一个一般的、普通的医院供你们参观。你们可以看看，我们是在一种自然的、无需现代化条件的环境中治疗烧伤的。

巴：在美国。也有一些医院不是很合乎人意的。各地的条件不同，医院的条件也就有所不同。

徐：此外，为了使美国客人能充分利用时间来了解我们的疗法，我们特地从外地调来一些湿润暴露疗法治愈的大面积烧伤病人。

巴：这是很大的工程，工作量很大，需要很长的时间。

徐：同时，我们也安排你们到外地去，去参观一家也是很普通的医院。

盖纳：在来之前，一位任职于很有影响的报纸记者问我为什么要到中国去。我说：“只要能找到解救烧伤病人的方法，我愿入地寻找。”

徐：我们安排的大连大化医院最初也是使用传统疗法，目前该医院正从传统疗法向我们这种新疗法过渡。

巴：这太好了。那么那家医院有两种烧伤病人了。一种是传统疗法医治的；一种是新疗法医治的。

徐：该院以前是用传统疗法治疗，现在改用新法，并有传统治疗和新疗法比较治疗的图片。另外，大连化学烧伤较多。

巴：这一点很重要。在同一地点，同样的医生，以不同的步骤及不同的疗法治疗病人，取得不同的效果，这样的数据很有价值。

徐：今天在座的都是烧伤专家，我们是同行。

巴：是的，所以我感到非常亲切。

盖：我想知道你们是怎样判断烧伤面积及深度的。

徐：我们的标准和美方是一致的。

巴：九分法？

徐：是的。

盖：你们在治疗几天后是否要重新审核，来确定最初的烧伤面积及深度的判断是否精确？

徐：是的。

盖：你们有文字记录吗？

徐：有。不过我们的疗法使烧伤的治疗极大地简单化了。使用我们这个疗法，医生可以肉眼观察到烧伤创面，这样就便于我们确认创面。我们在即将出版的杂志上有记录，还附有图片。

巴：问这些的目的，是要了解你们治疗病人的一套程序，以便使其和我们的进行比较。在这里，我想先说一下我们是如何处理烧伤病人的，说到与你们不同之处，你们可以指出。我们的程序是：当病人被送进医院时，不管病人当初是否有人诊断过，我们自己总要估计一下病人烧伤面积及深度，做好记录。

徐：一样。

巴：住院后2─3天，我们要重新验证最初的判断是否正确，是不足还是过头。

徐：一样。

巴：我们使用的方法是局部外用抗菌药，如黄胺嘧啶哏等。一般不论什么方法，我们不使用全身抗菌药，也不使用肌内及静脉注射抗菌药，除非我们看到病人中毒及发生败血症。

徐：我们也不主张使用这类药品。中小面积都不使用。

巴：在成人为25%─30%烧伤面积，儿童为20%─25%烧伤面积时，我们使用静脉补液疗法。

徐：成年人烧伤面积为对30%以下时，我们不输液。

巴：大致与我们一样。我们的是25%─30%。25%是指那些老年人的输液。老年人脱水较多。他们的输液是处于儿童与壮年人之间。

徐：大致一样。

巴：然后，我们要观察一下感染的面积，败血症的情况。我们要做痂下活组织检查，查看每平方厘米的细菌数是否为10万个。没超过这个数，我们只用局部抗菌药物。如果超过这个数，我们就没办法了，只好动手术。

徐：我们检测活组织数为1000。

巴：说这个的原因是，达到这一点上，我们只使用局部抗菌药。如超过这个数，我们恐怕病人全身感染中毒，就准备动手术。先清创，后植皮。我们处理部分全层坏死毫无问题，不管使用什么抗菌药都可治愈。在某些情况下，我们不使用抗菌药，因为抗菌药会阻止皮肤的愈合。黄胺嘧啶哏实际上阻止部分全层创伤的愈合，所以我们不愿使用它。我们也使用别的包扎疗法。我们处理部分全层坏死是毫无问题的。我要谈的是全层坏死的处理，在人和动物身上我们都做了试验，证明使用抗菌素会延缓创面的愈合。

徐：正因为如此，我们早就不使用抗菌素治疗烧伤创面。

巴：我们把Ⅰ度和Ⅱ度烧伤称为部分全层，Ⅲ度和Ⅳ度烧伤称为全层坏死。Ⅰ度是发红；Ⅱ度是起泡；Ⅲ度及Ⅳ度发黑色。我们治疗部分全层坏死没问题，但对全层坏死却束手无策。在这点上，你们比我们更有利。我们使用抗菌素治疗全层坏死，但不行。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手术。不知你们能否治疗Ⅲ的创面。

徐：可以。

巴：抗菌素治疗部分全层坏死没意义，治疗全层坏死又行不通。

徐：我们认为，抗菌素不是治疗烧伤的，只是杀菌的。我们立足于治疗烧伤组织。

巴：你们的药抗菌有效吗？

徐：我们的药没有杀菌作用。

巴：那如何抗感染？

徐：那就要立足于治疗烧伤组织达到预防和控制感染的目的。

巴：我不明白你们的药品怎么能阻止感染，因为皮肤的毛囊就会引起感染、产生细菌。

徐：这是非常关键的问题。以往的烧伤治疗是以杀菌、抑菌及抗菌达到不感染。我们现在是通过不杀菌、不抗菌来达到不感染。这个问题以后再讨论。

巴：你们的药是刺激皮肤增长，还是促进皮肤增长？

徐：促进。

盖：在美国，70%烧伤病人死于感染。我们治疗病人时，必须穿隔离衣，戴口罩，在无菌的环境中进行。从你们提供的图片看，好多病人在一间房子里，卫生条件也很一般，这是你们的药品作用吗？

徐：是的。

盖：病人本身带有细菌，另外还有交叉感染，所以，我们看病人时，都是经过很复杂的程序。

徐：就创面而言，过去，人们仅注意环境，忽视隔离创面。细菌的损伤只占环境对创面损伤的10%，并不是主要的。

巴：我想问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如果你们的烧伤病人死了，那么他是死在什么阶段？我们的病人一般都是在烧伤后2—3个星期死亡。你们的病人是否死得更早？

徐：我们的病人死得还要晚。烧伤从全系统过程分三个阶段。早期为休克阶段。这阶段的死亡率很低。这是由于我们的药品阻止了水份的蒸发等。

巴：我们谈的是两种不同环境的治疗方法。我们的病人在2—3个星期后感染死亡。由于我们的液体输送抢救以及我们一些特殊的护理、治疗病人的方法，我们能够阻止病人在休克期的液体流失。在1959年，我开始治疗烧伤时，几乎所有的病人都死于休克期。随着治疗方法的改进，我们能维持病人在休克期保证强壮的身体。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感染，即伤后2—3个星期内发病。我们对休克治疗没有问题。请问你们治疗的第二阶段是什么？

徐：我们的第二阶段也是控制感染。但用我们的疗法病人很少死于创面感染，比传统疗法要少得多。病人主要死于后期的多脏器功能衰竭。

巴：由于系统感染源于局部感染，当局部感染无法控制时，我们只好动用手术。因为我们除抗菌素没有别的药。那么你们第三个阶段是什么？

徐：第三个阶段是修复期，死亡率很低。

巴：和我们一样。在病人刚进医院的紧急之时，你们是先清除坏死组织还是直接把药涂上？

徐：原则上先直接涂药。后根据创面的变化再行简单的清创。但清创不是用消毒剂。

巴：你们清创时，病人是否感到疼痛？

徐：用药的目的有两个：一是用药旨在解除病人疼痛，病人用药后五分钟就不再感觉疼了；二是隔离空气对创面损伤，所以病人无疼痛的痛苦。

巴：你们是否加吗啡或其它止痛药物。

徐：不用。单纯使用湿润烧伤膏就可止痛。

盖：部分全层坏死有痛感。全层坏死，神经末梢已断，没有痛感。

巴：如果疼，就不是全层坏死。

徐：凡是有疼的创面，我们就能止痛，保证治疗全过程是不会发生疼痛的。

巴：如果两个胳膊同样的全层坏死。一边涂药；一边不涂。两天后，来清理创面，疼觉有何区别？

徐：没有区别，因为都是全层坏死。

巴：如果两个胳膊都是部分全层坏死，涂药的一边就不疼了，是吗？

徐：是的。

巴：那么这个药是有止痛作用的了。

徐：我们止痛不是麻醉止痛，是多方面作用的止疼。

巴：你们是否在尿中和血中的吸收止疼成份做过试验？

徐：因为这药是食品制成的，毒性试验证明：没有任何毒性。

巴：涂上你们的药后，从尿量中是否可以看出？

徐：只有很微的量。因为药品是食品所制，与身体的正常代谢是一致的。

盖：药品的贮藏情况如何？

徐：放在常温下就行。最高贮藏温度可达45℃ 最低可达零下40℃。

巴：柜台寿命很长。

盖：药品开口后，有没有具体的使用时间？

徐：开口后，药品也不会有很大影响。

盖：有时间限制吗？

徐：通过加速破坏方法试验，药品贮藏期证明可达22年之久。因为药品是自然成份。

巴：你们是如何使用药品的？

徐：在任何环境下，只要用压舌板或其它类似工具就可直接涂药。

巴：你们是否用洗浴的方式治疗病人。

徐：不。等你们到病房后就一切都清楚了。

盖：你们的疗法会降低费用的。

巴：你们的病人是否能放在同一个病房？我们称不利的方面是我们必须准备单人隔离房间而且是一个病房一个护士。这样开销就很大了。遇到大事故时，医院还不能提供充足病房。

徐：我们的病人都可在一起治疗。小面积的烧伤病人可在家治疗。

盖：在美国，一个重烧伤病人一天的费用达2─3千美元。

巴：你们治疗费大概花多少？

徐：你们病人一天的费用就大致等于我们大面积烧伤病人治疗全过程的费用。

巴：我们在感染上束手无策。此外，我们的病人如果早期死亡的话，他们都死于呼吸道并发症，这一点世界各国都如此。当病人需要抢救恢复时，我们使用体内血压诊断器去诊断病人体内含血量、心脏输出量、动静脉的渗透、在细胞水平上的动静脉消耗。这样我认为就可及早发现病人是否要发生败血性休克。病人在呼吸道烧伤时，很多死于窒息。当呼吸道烧伤病人来时，我们要进行呼吸道检查，使用支气管显微镜来检查肺部情况。问题是：前期抢救工作完成后，过一段时间；病人呼吸道就会发生继发性感染。这时病人钱已花了，但命却保不住。

徐：很遗憾，我们在处理呼吸道感染方面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盖：病人在医院一般呆多长时间？

徐：深Ⅱ度一般一月内无疤痕愈合。浅Ⅲ度根据上皮细胞的情况，一般也能愈合。深Ⅲ度小于直径20厘米也能沿创缘中心漫延愈合。

巴：深Ⅲ度的愈合是否有大疤形成？

徐：深Ⅲ的创面形成疤痕是肯定的，但不会很大和增生。

巴：在那种创面中心愈合的皮肤是否很厚，能抵御寒冷吗？

徐：20厘米以内的，自生愈合的能抵御寒冷。是一个表皮全层。

巴：在这方面，我们做不到。我们的全层损伤在2厘米左右才能靠创缘上的上皮愈合，中心愈合的皮才能抵挡寒冷。20厘米的全层损伤是很大的。

徐：这项技术已在我国全部展开。我想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国目前使用这个疗法的情况。我国的政府部门已发布文件，要求全国按我们的标准来全面实行这项技术。

巴：目前有多少家医院使用这项疗法？

徐：我们已培养了3700多名医生。县级以上的医院有4000多所已开展了这项技术。我们有国家直属医疗中心100余家。

巴：用你们的药，病人是否可在家自治？

徐：我们的治疗是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疗法；另一部分是药品。一般烧伤面积小于30%的就可回家治疗。

巴：一般一天用药多少次？

徐：一般一天4－5次。标准是保持创面湿润。

巴：半全层坏死治愈要花多长时间？

徐：一周多。

巴：这是很快的。

盖：今年5月在中国举行过一次中美烧伤会议。参加会议的美国医生没有听到过你们这项疗法。当我们说及你们的疗法时，他们感到疑惑。

徐：我们的疗法是个国家机密项目。你们是第一批正式允许来华了解我们这项技术的外国人。

盖：在美国，我们一般使病人住在离家越近的医院越好。但如果病人一下子太多，我们只好全国四处寻找床位。使用你们的疗法，我们可以提高房间使用率，这将改变我们整个烧伤救治体系，救治的概念也将得到改变。

徐：我们的病人可以在很简陋的条件下救治。我们有些病房条件实在太差，所以想请你们参观一下条件一般的病房。

巴：我们能理解。我们到过捷克斯洛代克、苏联等国。那里经常是医院条件很差，但治病的效果却很好。

徐：今年7月份我们的药品到苏联参加科技展，获得很好的效果。

盖：徐大夫是否愿意到美国参加座谈会及其它学术会议？

徐：将来有机会我一定去。我们希望使这项技术尽早引进美国，造福美国人民。

徐：为了这项疗法，国家已批准出版专门杂志来宣传这项技术。

盖：16年前，当我看到一个面部烧伤的儿童时，心里很难过，于是我放弃了电子行业，创立了烧伤基金会。但当我发觉现存的疗法对面部疤痕无奈时，我就梦想在世界某地有一种方法能解除这样的痛苦，可我失望了。16年了，我没抱任何希望。现在，在你们这里，我看到了希望。

徐：通过重新研究基础外科，我发现这么多年来，烧伤的医生没有治疗烧伤本身。我们的传统疗法不是治疗细菌就是治疗医生手术刀所造成的创伤。我们现在治疗的是烧伤组织，这是学术的关键。我们之所以在国内发展这么快，就是向人们讲清了这个道理。

巴：我们希望在这方面进一步探讨，因为我们回去后要向新闻界发布这个消息，要讲清道理，通过传播媒介向世界各国报道这个重大发明，以求得世界各国烧伤病人尽早获得这种疗法治疗的福音。

二、美国烧伤医学访华团考察正在治疗和已治愈的烧伤病人

11月23日，美国烧伤访华团来到使用湿性疗法治疗烧伤的中国中医研究院广安门医院进行临床考察。该院院长阎孝诚，外科主任文传等其他烧伤医生接待了他们，并同他们就使用湿性疗法情况进行了简单的交谈。

阎：我代表广安门医院，热烈欢迎你们到我院进行临床考察。你们今天要看的烧伤中心是由中医烧伤创疡研究所与我院合办的，主要是以中国烧伤医学来治疗烧伤的。过一会贵宾们就可看到我们是如何治疗烧伤的。我们医院的按传统治疗烧伤的条件比较差，但用湿润暴露疗法治疗的病人基本上都是完好出院的。

乔治：请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使用这项技术的，共治愈了多少病人？

文传：我们使用这项技术已经一年多了，最初病人很少，现在床位全满了。迄今为止，我们已治愈了500多例病人。

乔治：那么效果如何呢？

文：全部痊愈。

巴：我想问一下，你们过去使用的传统疗法和现在使用的新疗法比较情况如何？

文：新疗法有4个优点：一是用后数分钟内就止疼；二是预防或治疗感染，甚至是很严重的感染；三是深Ⅱ度的烧伤创面不留疤痕，无需植皮；四是阻止淤滞带进行性坏死。此外，用这药可治疗疤痕。如疤痕形成的时间不是很长，用药物治疗可以先使疤痕软化，然后使疤痕平皮。

巴：为了使我们双方都清楚烧伤度数的分法，你们是否能先说明一下你们的Ⅲ度烧伤是指什么？

文：我们的Ⅲ度烧伤分浅Ⅲ度与深Ⅲ度。浅Ⅲ度是指烧到真皮下脂肪层。

巴：根据你们的浅Ⅲ度分法，浅Ⅲ度是否还有毛囊、汗腺？

文：只有残存的脂肪组织中的汗腺。

巴：深Ⅲ度是否还有皮件？

文：没有。呆一会你们就可看到全层坏死的伤口靠创缘的上皮向中心漫延愈合。我们这里有个孩子，他的全层坏死创面超过22厘米靠创缘上皮愈合。

盖：问一下，儿童的治疗与成人的治疗是否是隔离的？

文：不分。

巴：你们有多少床位？

文：有30张床位。

巴：这是很大的病房了。

盖：有多少是精心护理的？

文：2─5个床位。

巴：床位每天使用率情况如何？

文：几乎所有的都被占用。

巴：在这里，你们是否还治疗别的外伤？

文：也治疗。

巴：在什么深度烧伤你们使用静脉输液？

文：超过烧伤面积10%的儿童接受补液治疗。

巴：我们用的公式是根据小孩的身高情况，从3个星期的到12岁的，不同的身高的输液都有具体的规定。

文：我们也有这类公式。

巴：你们用的是否根据一公斤重的小孩一小时排出一立方厘米的尿量。我们提供的液体足以使一公斤重的小孩一小时排出一立方厘米的尿量。如果小孩是10公斤重，那么我们就可看到每小时小孩的尿量为10立方厘米。

文：我们是根据烧伤面积加体重来决定的。

巴：我们使用的是Parkland公式。这个公式适合于成人也适合于儿童。如果一个小孩的烧伤面积是30%，小孩的体重为10公斤，我们就以10×30=300。然后再乘于固定的系数4，成为1，200立方厘米的液体补充。

文：我们的固定数是小于30%烧伤面积为1，大于30%烧伤面积为2。

巴：那就证明我们的病人液体消耗是你们的4倍。这是因为你们的疗法能阻止液体的过份蒸发。那么用你们的药，一个烧伤面积为30%的10公斤重的病人，一小时排尿量是多少？

文：要根据情况。一般每小时排尿量低于10毫升，就输液体，以加大液体量。如每小时低于10毫升的排尿量，则表明肾功有损伤。传统的是30，我们是10。

巴：我说明一下，科学地讲，液体输送情况，能够说明你们的疗法能阻止液体过份丢失，而我们的方法使病人的液体损失太多。

会谈结束后，美国烧伤访华团查看了4O多个正在接受治疗的病人，对治疗的环境及结果表示非常惊奇。现就一些现场实地对话摘录如下：

医生：这是一个用传统方法治疗留下了增生性疤痕的病人。用我们这个药治疗后，疤痕已经与皮肤平齐了，基本恢复正常。

巴：你们是否治疗过已形成两年之久的增生性疤痕？

徐：治过，20年之久的也治过，结果是疤痕区很接近正常的皮肤。

医生：这是个深Ⅱ度烧伤的小孩。伴有中度呼吸道烧伤，治愈了两个星期，现已治好了。

巴：如何烧伤的？

医生：火焰。

巴：你认为这个病人是几度烧伤？

医生：Ⅱ度烧伤。

巴：我同意。

医生：在创面上已形成了一层保护膜，膜下很干净。

巴：这需要多长时间愈合？

医生：两周左右。

医生：这是手背烧伤的病人，有几处是很深的。

巴：对，有几部分是很深的。他的手能否活动？

医生：可以。

巴：这样的深度烧伤能使手保护下来，真是令人惊奇。

医生：这是一个伴有呼吸道烧伤的病人，他的烧伤面积为70%。

巴：毫无疑问，这是深度烧伤。他的手及肢能否活动？

医生：可以。

医生：这是Ⅲ度烧伤病人，是从另一家医院转来的。

巴：需植皮吗？

医生：将根据创缘上皮增长情况，可考虑植皮。

巴：我是否可以看一下膏膜下面情况。

医生：可以。不过Ⅲ度的膜很薄，很难拎起。

医生：这是Ⅲ度烧伤病人。创缘上皮已漫延增长覆盖创面。

巴：请告诉徐大夫，这是他所讲的创缘从四周向中心生长愈合最好的例证。请允许我拍照，带回美国，让我的同行们也见识见识。

医生：这个病人是以传统的方法治疗留下的疤痕。本来经我会诊是不需植皮的，但那些医生还是植皮了。植皮后，几处发生感染。这病人只好到我们医院来求治。来时她胸部全部是疤痕。现在我们用湿润烧伤膏涂上之后，一些疤痕开始软化。异体皮也被药膏排斥，开始脱落。她来的目的就是治疤痕。

巴：很明显一些疤痕软化了，正在向好的方向转化。

11月23日下午，美国烧伤代表团查看已治愈的大面积烧伤病人，对病人的治愈结果表示惊奇，并提出了一些问题，现简单摘录几段如下：

徐：这个病人在烧伤之后，先接受传统疗法治疗。医生要给他植皮，他拒绝了，就到我这来求治。这个图片是表明他当初来时的情况。

巴：这个治疗的结果是太好了，色素是很小很小。

徐：随着时间色素还要消退。

巴：他在医院住了多长时间？

徐：他没有住院，他是在一家小旅馆接受治疗的，共21天。

巴：请问病人，当初涂药时，你感到疼吗？

病人：没用药之前，很疼；用药后，几分钟内就不疼了。

医生：这个病人的烧伤面积为94%。

巴：什么烧的？

医生：柴油。

巴：没有孪缩性疤痕。一些深度创面留下的疤痕也很软，结果很好。我看，这些病人完全可以享有国际声誉。

医生：他是在非常差的条件下治疗的。

巴：为什么那几处会有疤痕形成？

医生：他先以干烤法治疗。那几处感染最严重，痂下积脓，所以留下疤痕。不过，这些物性疤痕一年之后会逐渐消退而与正常皮肤平齐。

医生：这个烧伤面积为90%的病人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后，痊愈出院。

巴：从照片上看，他出院时没有疤痕，怎么现在会有增生性疤痕呢？

医生：出院后，由于经济困难，他没有继续用药，象这样大面积的深度烧伤病人出院后应继续使用药膏3个月。

医生：这个病人与前一个一起烧伤的，深度及面积基本相同，由于他继续用药，他就没有留下增生性疤痕。

巴：这两人是一组的，我想照一些照片。我做过许多植皮手术，这后一个病人的结果比植皮手术的结果好得多，真是太好了，象玩魔术似的。

徐：对前一个病人的增生性疤痕我们还准备继续治疗。用药加压一个月后，增生性疤痕就会退下。

巴：我有个建议。我希望你们在病人长有增生性疤痕的两臂上做个试验。一个胳膊纯用你们的药膏；另一个用药膏外辅以包扎加压，看看结果如何。这是一个很好的试验，同一个人在两个胳膊上接受不同方式的治疗。

医生：这个病人的烧伤面积为80%。他是为了救火，两次被烧，两次跳进污水沟。

巴：什么样的污水沟？

医生：工业废水。

巴：治疗效果大好了。访问，当他从污水沟出来时，有无感染？

医生：他直接来我院，没有发生感染。

三、美国烧伤医学访华团与徐荣祥教授就烧伤治疗问题进行学术交流

时间： 1989年11月24日下午。

地点：中国烧伤创疡科技中心

徐：今天下午，我首先把我们的烧伤治疗的基本机理向你们做一下说明，就我们解决烧伤四大难题的情况做一下简单的介绍。如有问题，我们可共同探讨。

巴：好的。

徐：我首先想谈的是疼痛问题。烧伤的疼痛造成有许多原因：一是烧伤的直接损伤，神经末梢的损伤；二是来自烧伤创面的化学物质所致；三是来自烧伤组织内部的平滑肌；四是来自烧伤组织间的坏死组织。细菌感染造成的疼痛是在烧伤发疡过程中造成的。所以解决疼痛单纯用局部麻醉或全身的大脑控制都解决不了问题。麻醉影响细胞呼吸酶，阻止细胞生长。经实验证明，凡是麻醉止痛创面都可加重损伤创面；以大脑控制止疼，虽然病人疼痛暂时解除，但对全身治疗影响较大，并且掩盖了皮肤损伤的一些变化。我们的药物止疼不是靠麻醉。药物主要基理就是表面覆盖隔离了空气对创面的刺激。空气的氧化反应是很强的，如一个苹果咬一口，放在空气中半小时，缺损的部分就会发生变化。烧伤也是如此，如测量一下创面的细胞活性，一个没有被完全烧死的细胞耗氧量为80%，半小时后，细胞的耗氧量变为零。这说明细胞已被空气杀死。组织学鉴定：细胞膜完全脱水。所以治疗烧伤创面第一个原则就是保护创面，不受外界刺激。但单纯控制环境而不隔离创面仍是不能控制细菌感染。早期细菌对创面的损伤也不是主要的，除非把病人放在一个真空的环境里。根据创面的实际情况，我们用药物把创面隔离起来，这种方式既减轻了疼痛又减轻了损伤，同时加上药物的作用，松弛平滑肌，也减轻了疼痛。此外，药物引流的作用等其它功能，就使我们从根本上解决了疼痛。

其次是在治疗烧伤的感染上，我们不是以杀菌为主，而是以抑菌为主。抗菌药的应用不是治烧伤而是治疗烧伤的并发病。正常的皮肤组织内每克组织都含有1000—2000个细菌。早期抗菌药的运用不会抗阻感染而会加重感染。这一点我想与巴巴拉教授的看法是一致的。

巴：完全正确。

徐：据此，我们早期是立足于治疗烧伤组织。一方面解决烧伤细胞复活问题；另一方面是恢复微循环，同时及时地排除创面的一些代谢产物，不使细菌过度生长繁殖。我们破坏细菌生长繁殖的条件而不损伤烧伤组织，这是我们这个方法治疗烧伤不感染的原因。我们有能力保证在烧伤的治疗全过程中烧伤的每克活组织一般不超过4000。因为药物在创面上始终是循环的。如果不循环，细菌就会繁殖。这样我们就比较理想地解决了感染问题。

第三个问题是淤滞带组织处理的问题。这是国际上公认的难以解决的问题。我们最初是从Zawacki的理论中得知的。现在经过实验，我们发现干燥及加压包扎方法都会促使这个淤滞带坏死。抗菌素也没多大用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决定创立这样的药膏。这个药膏从四个方商来解决这个问题：一是降低烧伤创面血管内的水分蒸发，降低血管的血浓缩，降低血液粘度，促进血液循环；二是促进淤滞组织中的血流加快，这样就能预防血栓形成，增加局部代谢；三是保护组织，稳定血管壁细胞膜，阻止血管扩张，降低血管壁水肿，有利于血液循环；四是及时排除局部组织的一些残物，能明显地抗血栓形成。要做这样的试验是很简单的。可以说，在淤滞带的恢复上我们已完成了第一步。我们有许多试验都可证实这一点。

第四是关于深Ⅱ度烧伤恢复不留疤痕的问题。以往人们一直认为深Ⅱ度是必定留疤的。传统干燥的方法事实上证明这样的治疗深Ⅱ度烧伤是不可避免长疤的。在治疗这个问题上，我们首先分析了产生疤痕的因素。我们治疗这种度数的烧伤时，是利用残存的毛囊等皮件上皮继续生长。毛囊及腺体上皮自胚胎时期来自表皮基底层，完全有再生表皮基底层的能力。汗腺上皮也是如此。这一点做一个病理切片就可看出。血管在真皮的网状层要继续增长。胶原纤维与上皮的比例是3或4比1；在烧伤后第4天，这个比例就会逐渐变成20比1。胶原纤维如果增长太快，就会抑制上皮的增长。我们在治疗烧伤创面时，不是促进而是控制纤维组织的增长，调节皮肤组织的完全再生，当然我们的药物还有其它作用，这些综合的治疗方法就使我们在治疗深Ⅱ度烧伤时，可不留疤痕。

巴：是药物的某些成份阻止了胶原纤维的增长吗？

徐：对。上面所说的就是公认的四大难题。

巴：我认为，过去一些年来，很少有人注意到毛细血管网中的微循环情况。你是第一个注意到并提出真皮下存在的问题。另外想问一下，你是怎么解决疼痛问题的。

徐：疼痛的第一个原因是神经末梢的暴露；第二个是平滑肌牵扯毛囊神经。如果立毛肌全部损坏，就不会有疼痛，如松弛平滑肌，就不会再有疼痛感。

巴：人们早就发现了平滑肌，它收缩就会刺激汗毛，但我们没有把它与疼相联系。我们从没有发现这个肌肉有疼的力量，我们只知道它有运动力量，能使汗毛立起来。我们从没想到它与疼有关。这是个新发现。当然，你们的药有很多特点，你们想过没有，如果用别的药覆盖创面是否也能降低疼痛？

徐：也能，但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如凡士林，它能覆盖创面，隔离环境对创面造成的疼痛；然而里面的残物不能排出，也造成了疼痛。

巴：凡士林不是自然产品，是合成的。凡士林的问题是它不能使水渗出，所以伤口内的分泌物排不出来。

徐：再一点就是我们这药与凡士林有完全不同的特点。

巴：这我知道。但我想问的是：涂上别的药物，如凡士林，伤口是否能减轻疼痛？当然凡士林不是象你们的药膏那样发生作用。但是如果涂上几士林，伤口的疼痛也极大地减轻了。我的问题只是谈隔离空气，药物在创面的保护层问题。

徐：湿润烧伤膏药品在创面上有“呼吸”作用。

巴：对，如同循环的流水线作用。凡士林会造成水分淤积在创面上，不能排出。不排出，就会造成感染。

徐：正确。

巴：很重要的一点是，我想得知你们的实验数据，如流水线作用是怎样产生的。人们要知道这个是如何进行的而不是仅停留在知道有这回事，否则，没有人会相信我们所说的。我们知道这事是真的，因为我们到这来过。我们看到了治疗的病人，没有一例感染，治愈的结果之好是令人惊奇的。现在我们已知道你们有一个很好的产品。问题是：我们必须解释这个药如何发生作用的，这样才能使别人相信。

徐：这一点将来一定会满足你们的。我们将来也会安排交流时间的。这也不是我的意愿，这是政府部门的安排。

盖：等我回去，我就召开董事会。人们不会对钱感兴趣，人们感兴趣的是这个药是如何止疼，如何阻止感染及不留疤痕的。你们现有多少数据来证明。

巴：我想知道一些科学数据。我认为疼可以由许多方法解决。许多药膏都能解疼及一些覆盖物也能止疼。如伤口包扎起来，空气对伤口没有损伤，疼也就能减轻。我看到了隔绝空气对创面疼痛的解除，我看到了你们的药止疼效果是很好的。

徐：当然还有很多问题，例如如何抑制纤维再生问题；疼痛如何解除问题；如何解除细菌残留问题，我们都是有一定的科学根据的。我们这药起码有15种作用。

巴：在我国，FDA是政府卫生机构，控制药品及食物。如果你不提供详细的科学数据，就不可能得到它的通过。这是个非常严格的政府机构。有些在其它国家使用了效果很好的药，在引进美国之时必须提供广泛的临床试验数据。这里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不好的方面是在药品通过可使用之前，许多不该死的病人也死了；好的方面是不能使假药进入市场。我本人是FDA的药品调查员。在药品引用之前，我们有一些程序。第一是广泛的临床试验；第二必须了解药品的作用的功能，FDA要知道流水线式的通畅引流作用是怎样进行的，要了解试验情况。也许试验人会认为，这种通畅引流仅以流水线的名称不能足以说明药物通畅引流而以直升式方式来表述这个引流方式的。这个机构的人员都很难对付，提供的一切数据都必须精确。

徐：不管是什么方式，只要药物能渗入及排出就行了。

巴：FDA需要通过试验来看这个问题。你们需准备充足的试验数据。在开始引进时，在美国会挑选一些专门的医院。医院会告诉病人此药是试品；另一个是官方已准许的药品，病人必须签字使用那种药品。

徐：我们有同样的程序。

巴：你们的药是中国官方通过的吧。在引进之时，我们必须告诉病人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正式药品，并告诉病人药品可能出不良的及好的情况。分得很细，供病人选择。我们在许多医院从事这样的试验。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要在很多医院进行。最后汇总到FDA；同时也需要提供动物实验。在国外的临床材料、美国国内的临床材料及动物试验材料这三项最后汇总，然后他们才可做出决定，不过这需要几年的功夫。

徐：在中国至少需要两年。

盖：药品通过的时间可以由公众的支持情况而改变。公众的呼声可对立法人员产生影响。但我们本身必须先按程序办事，一步步走。我们很愿意在这方面做贡献。

徐：我们也非常愿意为解救美国烧伤患者做贡献，愿我们双方真诚合作。

巴：我们要你们了解这些情况并不是想让你们感到恢心。我们在来之前已经与新闻界取得了联系。希望引起公众的注意。我们回去后，这些记者就会来找我们要求知道我们对药品的反应。这样我们就可使FDA听听，人民开始说话了。做这些的目的就是想找一个能使这个药品得以快速官方许可的捷径。这个药品的效果是很惊人的。我手上的伤口已有2周半不能愈合。昨天，涂上你们的药膏之后，现在几乎愈合了。这药品一定有广泛的使用价值。

徐：这个药品已被运用到外科领域治疗创伤，效果很好。有的医生已用此药去治疗肝脓肿，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另外，医生还用它治疗皮肤溃疡，如褥疮等。

巴：你们在治疗创伤时做过细菌培养试验吗？

徐：做过。以大肠肝菌为主。只要伤口是暴露的，就不会产生绿脓杆菌。

盖：请问，当你们掀开伤口的药膜时，伤口疼吗？

徐：不疼。这药是食品制成，无任何毒性。很遗憾，由于时间的原因，今天我不能把药品的全部机理与你们讲明，因为它涉及到很多问题，今天只好谈到这里吧。

四、卫生部科技司及药政局领导会见美国烧伤医学访华团

时间：1989年11月朋日上午。

地点：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

参加人员：

中方

肖择仁（卫生部科技司司长）

秦新华（卫生部科技司副司长）

栗福天（药政管理局副局长）

王秀峰（卫生部科技司成果处处长）

韩白石（药政管理局中药处副处长）

美方

哈里·盖纳（美国全美烧伤受难基金会主席）

安东尼·巴巴拉（美国新泽西州烧伤中心主任、医学教授、著名烧伤专家）

海伦，巴巴拉（美国新泽西州烧伤中心护士长、高级护师）

乔治·刘（美国海波克尔药物公司总经理。

肖：今天我们非常高兴在这里接见美国烧伤医学访华团。我代表卫生部科技司对你们的到来表示非常欢迎。

盖：我代表全美烧伤基金会对你们的热情接待表示非常感谢。能到这里来，我们感到很荣幸，你们的热情程度我们是无法比喻的。

肖：我们今天会谈的这个地方是我国最后一个皇帝诞生的地方，现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所在地。我国的卫生事业在以预防为主、四大方针的指引下，几十年来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卫生部是全国卫生管理机构最高的行政单位。全国现有大小医院60，000多所；县级以上的有12，000多所；乡卫生医院有47，000所。医学教育工作在改革开放十年来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就，目前全国有此类高等学院134所，在校学生18万。中等卫生学校有550多所。科研机构主要有：中国医学科学院，预防医学科学院，中国中医研究院。这几年我们在临床医学、基础医学及预防医学都开展了不少工作。临床医学如显微外科学、肿瘤学都取得了很大进展；在预防传染病方面，我们在甲肝及乙肝疫苗方面也取得了进展。为了更好地发展农村医疗卫生事业，我们采取了县、乡、村三结合医疗卫生网。近几年，我们对外交流也开展得比较广泛。我们派出的进修学习的学生有6，000多人，与世界卫生组织建立了50多个合作中心，所以对你们的来访感到很高兴，希望我们在烧伤领域开辟新的合作项目。美国朋友来中国已经好几天了，了解了一些情况，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们很愿意解答。

巴：首先，我代表烧伤访华团，对你们的接待表示感谢。与中国相比，我们国家很年轻。很遗憾的是，看起来我们的烧伤治疗也是处于很低的水平。我们也有烧伤治疗，但没有你们治疗烧伤的这样方法。我们医院烧伤病床一般只有l0－l5个，很少有30－40个床位，除军事单位之外，这就使得我们的烧伤治疗显得不足。我们认为烧伤治疗的问题是感染问题。这种感染一般是病人住院后l—3个星期发生。但我们只能成功地阻止病人在第一个星期死于其它原因。我们中国之行的目的之一就是想找到一种能治疗及阻止感染的方法。在这里，我们已经经历了这个现实，即徐荣祥大夫发明的药品能阻止及治疗感染，这给我们带来了希望。我们在参观的医院中没有看到一个病人感染。我们在局部烧伤治疗上用的是抗菌药，但抗菌药既不能杀菌也不能预防细菌发生，所以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来寻求新的方法。现在我们满意了，因为我们看到了这个疗法的效果。

盖：烧伤是最疼痛的外伤之一。用你们的药处理的病人，我们没有看到一例有疼痛之感。在美国病人的疼痛问题很难解决。寻求一种能有效控制疼痛方法也是促使我们来华的目的之一。

巴：再一个目的就是查看病人治疗的结果。治愈的结果大令人惊奇了。

盖：此疗法的成功是无可争议的。

巴：用此药治疗，病人花费小，而且已形成的疤痕也可治疗，病人看起来都很喜欢这种疗法。我认为，这种疗法在这里能被接受，那么也会被世界接受。我们得感谢徐大夫。

肖：请问，美国每年烧伤病人是多少？

盖：150万人，其中30万是需住院的重烧伤病人。

肖：你们在治疗重度烧伤方面基本上都用哪些药品？

巴：我们运用的药是杂乱的，很昂贵的疗法。我们有专门烧伤治疗医院。这些医院有指定的床位，由于床位是指定的，其它类的病人就不能使用这些床位。即使这些床位空着，我们必须还得有人看护它们。因为我们的疗法不能阻止感染，所以病人都是在隔离的房间治疗的。但如果发生大的事故，病人一下子太多，我们就不能提供充足的床位。一般我们的床位是用于预防准备的。徐教授的方法简化多了，简化而又有效。

盖：一个严重的烧伤病人一天要花2、3千美元。一个儿童烧伤后，经过治疗到以后的整容要花去100多万美元。

秦：徐荣祥湿性暴露疗法解决了烧伤的几大问题，即感染、止疼及疤痕问题；另外他揭示了一些烧伤修复中的一些新规律，这一点我们国家是很重视的。此疗法不仅给中国人民带来了福音，也给世界人民带来了福音。目前这项技术已被广泛地运用，临床实践充分证明它的可靠性。这一点美国朋友也都看到了。

盖：昨晚我通过电话告诉在美国的同事，现在烧伤病人有希望了。

秦：他的疗法是基于中国及5000多年的文化历史。烧伤病人历史上就一直在治疗中。徐大夫是以现代科学理论进一步使之发扬光大。科学的成就是属于全世界人民的。我希望我们能尽快地把这个疗法推向世界，我相信美国烧伤病人也渴望能得到这种先进的疗法，同时我们也希望美国烧伤访华团帮助我们，尽快把这个疗法引进美国去。

巴：首先，对你们有意使这药品进入美国市场，给美国人民造福这种宽宏大量精神，我向你们表示感谢。我们知道，在美国引进新的药品都会遇到很多问题。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也希望得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的全力支持。我们已计划使用新闻力量使病人、医生及政府认识到这个疗法。这方面的工作主要由盖纳先生来做。药品要进入美国市场一定会遇到很多阻力；但医生及医院是愿意接受的。医院愿意降低开支，降低病人住院期；医生也不愿意那样辛苦地工作。为了使我们的进展顺利，我们需要耐心。公众的支持是使FDA通过该药使用的捷径，但我们还必须以实验的材料向美国卫生组织证明此药是成功的。

秦：我代表卫生部科技司及中国烧伤创疡科技中心向美国烧伤访华团赠送几本第一期《中国烧伤创疡杂志》

巴：非常感谢。非常荣幸能首先看到这本新的医学杂志。

盖：我是全美烧伤受难者基金会创始人，我们对病人及其家属的服务都是免费的。我们的兴趣就是对烧伤病人，从事人道主义工作。我们这个基金会现有16年了。我们要做一切的努力，让美国人知道徐大夫的疗法。这次来华访问，使我们获得了没有想到的惊奇而又成功的结果。

（国烧伤创疡科技和C应波翻译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