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烧伤湿性医疗技术海外反响之一
  • 美国烧伤医学访华团1989年11月来华访问后,就烧伤湿润暴露疗法的惊人疗效在美国进行了广泛的宣传,引起了美国烧伤专家、学者及政府官员极大的重视,强烈要求引进我国烧伤湿性医疗新技术。根据海内外一些读者的要求,我们选摘一些美国政府官员对此技术认识的函件及能反映外界对此项新疗法看法的客观报道,以飨读者。

    (一)

    美烧伤医学访华团团长、美国全美烧伤受难者基金会主席哈里.盖纳先生观看了湿润暴露疗法治疗烧伤情况后,表示要把该项新疗法正式引进美国作为自己终身的目的。回国后,除对新闻界进行了广泛的宣传外,他又向美国政府高级官员乃至美国总统布什作了汇报,希望得到美国政府的重视及支持,以下为美国政府官员对此事认识的函件。

    (此文为美国白宫公共关系办公室主任助理代表美国布什总统致美烧伤受难者基金会主席盖纳先生的函)

    (二)

    该文为美国烧伤受难者基金会主席哈里·盖纳先生应美国《金十字》杂志要求撰写的描述其访华经过的纪实性文章。此文没有对湿润暴露疗法进行主观评价,仅以目睹的事实,比较全面地反映了湿润暴露疗法治疗烧伤的情况。

    中国之行——烧伤治疗探悉

    美国全美烧伤受难者基金会主席哈里·盖纳

    早在1974年我就这样说过:“我要走遍天涯海角,去寻找救治烧伤毁损的方法……”

    结果,我来到了中国——世界的另一端。在那里,我看到了希望。

    1989年11月20日,经过了长达22小时的飞行,我们来到了北京,同行人员有:安东尼·巴巴拉大夫及其夫人海伦——一个很有烧伤护理经验的注册护士。

    在中国,我们的日程安排得很紧:与医生会晤、聆听讲演、参观医院、观赏京剧及杂技。我们还游览了长城及十三陵,最令人难以忘怀的是:紫禁城。

    经过一夜的时差适应后,我们与徐大夫及有关医务人员相会。双方进行了友好的会谈之后,我们参观了光明中医烧伤创疡研究所下属医院。我们得知,巴巴拉大夫是第一个有幸了解这个仍处于保密阶段治疗方法的外国医生。

    中国有60,000家医院。两年前,在该药品及方法用于动物实验成功之后,有30家医院开始把该药品用于临床实验,治疗烧伤病人。一年后,有500家医院准许使用徐大夫的烧伤湿润暴露疗法。我们得知,已有2,000*多名病人接受了这项新疗法得到治愈。

    为使我们能观察已治愈的病人情况,11位原是深度烧伤后治愈的病人被召集到北京。我们看了这些病人最初烧伤情况的放大照片。巴巴拉大夫指出,这样的烧伤没有留下挛缩性疤痕,大令人惊奇了。植皮的部位皮肤也很光滑柔软。

    在这些病人当中,其中有6位是面部深度烧伤,但没有1位面部损坏,相反他们的面部泛着光亮的红润。

    在几个大面积烧伤病人身上,我们看到失去一些色素,但那里医生告诉我们,这些不同的皮肤色泽最后将会调合到一起。

    一些手部严重烧伤并已得以医治的病人没有留下挛缩性疤痕、且功能正常。一些正在医院接受治疗手都严重烧伤的病人、能自由活动手都及手指,没有显出不适之感。

    手部属最难恢复器官之一,这类烧伤病人经常是植皮愈合后手部疤痕挛缩功能障碍活动受限。当手部与粗糙或尖硬的物体接触时,移植的皮很容易损坏。从我们所观察到的,中国的新疗法及湿润烧伤膏似乎能提供一层较厚的、新鲜的替代皮。能保证手部与物体正常的接触而不导致表层损坏。

    当我第一次走进病房时,我惊奇地注意到,烧伤轻重不同的男女病人及儿童同在一样病房接受治疗。对来访者及医护人员没有任何限制。在美国为降低感染而采用的一些无菌隔离技术在这里也无需使用,然而,巴巴拉大夫无论在北京或在大连的医院内都没有发现1例用该药治疗而创面感染的病人。

    大连是一个以化工为主的工业城市,经常发生烧伤。在那里,医院也没有隔离措施,病人的伤口也无须包扎。那里的医生认为,治疗烧伤包扎会使细菌存留,这些细菌在伤处会迅速繁衍。

    我们观察到一些护士使用压舌板一遍又一遍地往病人的伤口上涂药。

    我们还有幸看到一个40多岁、烧伤面积达94%的病人。他的整个烧伤面积都是深II度和III度(部分全层及全层坏死)。他的手指都被烧掉,没有被烧及的地方仅是面部及头的顶部。我们到达时,他已是伤后5个星期了。他的身体一部分是接受传统植皮术治疗的;另一部分用的是湿润烧伤膏,采用湿润暴露疗法治疗。用该药膏治疗的部分皮肤透出了红润,没有显出疤痕;而在另一部分疤痕很明显。病人的情绪良好。

    有个医生掀起了盖在这个病人身上的床单,我想他这样做的目的是让我们能看清烧伤的全部面积。令我们惊讶的是,这个病人居然坐了起来,然后是下床,面对面地站在我们的面前。巴巴拉大夫吃惊地说到:“我的上帝,这个人能活着真是大幸运了!”当有人把此话告诉这个病人时,他笑了,点点头,两次向我们鞠躬。

    如同我们在北京一样,我们与该院的医护人员进行了座谈,谈论及询问这些疗法的情况。他们对我们的问题回答得很坦率,并对美国使用的烧伤治疗方法及治疗费用表示了极大的兴趣。

    从大连返回北京后,我们又去观察刚到时所看到的病人。大多数病人在几日内都有显著的恢复。其中有一个病人是在另一家医院以传统方式治疗后被转到该院的,医生们说,因为先前的治疗方式已使该病人35%面积受感染,所以他恢复得就比较慢,如果他直接接受湿润烧伤膏治疗的话,他就不会发生感染,感染后,就会加深烧伤面积。

    总之,我们的中国之行得出了以下结论:

    1.在中国看到的那些医疗设施就洁净标准来说几乎是原始的;

    2.每个病房内都是4-5个病人,有成人,还有儿童;

    3.没有一个病人显出了忧虑的神色,包括一个刚住院的烧伤面积达35%部分全层坏死的病人(深II度烧伤);

    4.用湿润烧伤膏治愈的病人没有1例病人发生感染。

    5.住院的病人以及已治愈的病人都表明:他们在治疗过程中,都没感到过疼痛。他们也无需接受止痛药品。

    6.深II度或浅III度烧伤即使留下疤痕也是很小的。

    7.病人无需包扎亦无需冲浴。冲浴治疗对病人来说通常是非常痛苦的。

    8.与美国的相比,在中国病人住院的时间似乎不到美国的三分之一。

    根据某个烧伤外科医师所述,在新泽西州烧伤病人的费用每天得超过2,000美元。

    在我们结束10天的访问准备启程回国的前一天,我们很荣幸地参加了在仿膳举行的宴会。参加宴会的有中国卫生部的一个司长和副司长。司长的职位与美国的卫生局医务主任相当。

    在宴会及双方进行了一些意见交换之后,那位司长说:“盖纳先生,中国人民共和国卫生部要求你们向美国人民、你们的卫生官员及政府带个口信,告诉他们,我们愿意与你们国家一起共享这项伟大的发明,来救治烧伤病人。

    尽管我们所看到的是一个全新的治疗方法且有许多问题尚需进一步探讨,但我已向美国烧伤协会的官员提出了要求,要求他们保持谦虚的态度,让新疗法及该药品在美国接受适当的检验并经美国FDA的检验。我们希望能够获得官方的正式批准。

    (*译文中指到2000多名病人、可能是美国全美烧伤受难者基金会主席哈里·盖纳在华时将 50000多病人误为2000多。为了尊重原文,译者未加修正特此说明。)

    (三)

    该文为美国《新闻周刊》记者杰·考利和多·埃利奥特采写的文章。文章比较真实客观地报道湿润暴露疗法治疗烧伤的情况。此文发表后,引起了海内外专家学者的极大反响。为此,我们特将此文推荐给读者。

    中国的那个新药疗法能改变世界烧伤治疗的方式吗?

    杰·考利 多·埃利奥特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医生们在治疗重度烧伤方面已取得了极大的进展。由于植皮术及其它一些新发明的诞生,烧伤面积达80%的病人现已有存活希望,然而这样的存活率在30年前仅是针对烧伤面积为40%的病人而言的。迄今为止,从没有人断言过在这个领域里已不可能获取巨大的进展。烧伤病人往往要在无菌室住好几个星期,每日的费用达2000美元之多。当清创及包扎伤口时,都会使病人疼痛难忍地失声尖叫,而且,每年仍有成千上万病人死于感染。难堪的疤痕使许多幸存者感到生活暗淡。

    人们想到的只是今后治疗烧伤的方法在这个领域里的进一步完善,而没有想到会有一次全新的革命。如果中国的新疗法确实能满足人们的初愿的话,那么许多现行烧伤疗法将会马上被废弃不用。据支持该疗法的人士所述,这个疗法不仅能减轻病人的疼痛而且能加速伤口愈合;缩减疤痕的形成并能极大地减少病人的花费。这引人注目的重大突破在这美国普遍正式使用尚需几年的时间,但在中国它已经开始了临床实践。一些热心于此事的人士正在积极工作,准备在美国从事该疗法的研究工作。

    令人感到惊奇的不是某种新的移植技术,也不是什么遗传工程制造的组织或激素,而是一种草药油膏剂,仅用一个冰棍棒就可操作。新药的发明者徐荣祥说:“过去,医生们治疗的是烧伤并发症而不是治疗烧伤组织。我们是根据生物修复规律使用营养成份来医治皮肤的。”

    因为徐荣祥医生尚未申报“湿润烧伤膏”药品的国际专利,他没有详细地说出该药是以什么制作的,也没解释该药是如何促进愈合的。他只说到,药品是以芝麻籽、蜂蜜等其它成分合成的,是通过使油类物质或营养物浸入损坏的创面而抵抗感染的。引起人们对他感兴趣的是,他似乎已取得了诸如此类令人惊奇的效果。一些病例图片展示了来向他求治的病人伤口变化的情况。这些病人是深II度或浅III度烧伤病人,有的烧伤面积达94%。几个月内,这些病人看起来不仅仅伤口愈合而且实际上无疤痕残留。在皮肤全层被损坏处,该疗法仍需借助植皮技术。徐荣祥医生声称,他的药品最适合成批的烧伤病人抢救,因为使用该药无需包扎,无需使用表面抗菌素及无菌隔离操作。

    中国的烧伤专家长久以来一直使用与西方专家相同的方法,因此当徐荣祥医生在1979年第一次公开这项治疗方法时,人们普遍都持怀疑态度。但他并不退缩,他辞去了在政府部门医院的工作,在北京建立了一个非官方研究所。到1988年,政府注意到他这项工作的重大价值。现在,年仅32岁的徐荣祥既领导着该研究所,又领导着中国的全国烧伤治疗中心。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所提供的材料,现已有50000病人成功地接受了该项疗法的治疗。而且徐徐大夫已培训了3700多名同行医生使用该项技术治疗烧伤。此外,他与来往于香港与纽约之间的企业家乔治·刘建立了合作关系,向世界各地推广该项技术。

    去年,当乔治·刘找到了在美国新泽西州的全美烧伤受难者基金会主席哈里·盖纳时,他向盖纳提供了一箱子有关此项烧伤疗法的图片,盖纳看后表示怀疑,因为图片上的病人治疗情况看起来太好了。但当盖纳与海肯塞克医疗中心的安东尼·巴巴拉医生到中国来时,他们看到了许多病人的图片及病人本人。有些病人在身体上一部分接受常规疗法,而在另一部分接受徐的湿润暴露疗法。对此巴巴拉回忆道:两者不同点是非常明显的。常规方法医治的皮肤很粗糙、留有疤痕及一块块参差不齐的色素,而湿润暴露疗法治疗的皮肤(在早期的图片中是焦碳色)柔软并且完好无损。

    盖纳和巴巴拉也目睹了徐医生治疗5位经传统常规方法治疗而发生感染的病人。巴巴拉说道,在美国的烧伤中心,这样的感染创面须以外科手术切除,病人也不一定能保全生命。徐把这些病人安置在6~7个人一间的病房内,护士们可以不戴护帽及口罩也不穿卫生衣。8天后,这5位病人就脱离了感染的危险。

    不管效果多么鼓舞人心,但这类关于该药品成功的叙述不能作为科学的实证,正如某专家告诫说:“成功的因素或许不是直接归因于药膏。”在美国开始临床实验之前,研究人员必须把有效成份分离出来,在对照的动物实验中,检验某种一定剂量的药物对某种特殊类型的烧伤是否有恒定的影响。目前,乔治·刘正在准备帮助该药品申请国际专利。巴巴拉医生正在准备实验室的研究工作。徐荣祥医生将访问美国提供帮助。一些烧伤专家对这项新疗法是否具有革命性仍持怀疑态度。设在纽约医院一一康奈尔医疗中心的全国最繁忙的烧伤科主任克莱恩·古德温博士说到:“在过去几年里,我们也曾支持过十几种膏剂药品,但结果并不是那样令人满意。”然而,他又说,“该药还是值得进一步研究的。”

    应波译自《Newweek》1990年5月7日